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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越恭/隐恭)守望 (短篇完结)

(越恭/隐恭)守望 (短篇完结)

简单地说,这是一个少恭不小心把自己做成了手办的故事,比较抽风,有很多地方我表达不好,写得很粗糙ORZ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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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墉城,后山。

陵越提了桶热水,推门而入。此间布置得简洁干净,中间放着一个大木桶,他来回几次,往木桶中注满了水,又探手试了试水温,满意一笑。

陵越抬头,眼中笑意温柔似水,冲榻上坐着的人道,“可以了。”

没有回应,那人始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,不发一言。

陵越轻叹了一声,缓缓向他走去。

坐着的是个很漂亮的男子,眉眼精致如画,眼中却是看不出任何情感,冰冰冷冷的,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。他的轮廓甚是柔和,但脸上却有星星点点的血迹,与他本身气质极不相称,却又让他显得妖艳了几分,有种矛盾的美感。他身上衣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,大片大片的暗红,那是血,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。

陵越此刻的神情充满了怜惜。

“少恭啊……”他半跪在他脚边,小心翼翼地为他褪去身上衣衫,明明知道他不会疼,却仍是轻柔无比。

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,但看到他身上那些可怕的伤口,陵越还是呼吸一窒,伤不在他身,他却感到了痛。真的很痛……。

那些伤口都是新添的,兀自留着血,有深有浅,诡异的是,细细去看,那些伤口竟然自己在缓缓愈合。

如今的欧阳少恭,是不死之身,无痛无感,他只知道杀戮,屠尽妖魔,守护天墉城。

其他门派的一些人提到天墉城的这位无不投来羡慕的眼神,战神啊,为天墉城拿下了多少荣誉。

陵越只感到悲伤难过,他一点也愿少恭是这个样子,谁也会不想自己在意之人变成这样的。

“少恭,我帮你梳洗干净。”

欧阳少恭点点头,起身缓缓走向木桶。

他对外界的事物也并非全无反应,只是很少会去在意,经历的事也会很快忘记。

就像现在,他也会回应,唤他,“陵越——”

“我在。”便是这样一声轻轻的呼唤,都让陵越欣喜不已,虽然他知道他记着的不过是这个名字,他这个人还从未映入他的眼中。

陵越扶欧阳少恭坐入桶中,开始仔细地为他擦拭身体,欧阳少恭很乖巧地任他摆弄,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。

欧阳少恭生的好看,又是他喜欢的人,他这般模样更是别具诱惑,若说陵越此时没有一点心猿意马那是假的,但他知道他不能伤他,只能强自定下心神,专注地擦拭。

待他帮他洗干净,换上干净的衣衫,陵越已经满头是汗。

收拾完毕,欧阳少恭不再看他,径自往门外走去。

“又要去那了吗?”陵越问。

欧阳少恭不答,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。

陵越却是知道,他要去哪,他每天都会去那里站一会的。

陵越没有跟着,只是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。

 

三百年前,妖界和人界的结界出现裂痕,妖魔尽出,肆虐人间。

修仙门派前赴后继地赶去斩妖除魔,死伤无数。

当时的天墉城掌门陵越,也率了门下弟子前去抵抗妖魔,无奈妖魔数量众多又实在强大,终是不敌,众人支起结界苦苦支撑,就在危急时,欧阳少恭从天而降,所到之处一片血色。

陵越从未见过这样的少恭,满是杀气,灵力暴增,他杀得兴起,似乎都不知道疼痛,任由那些利刃和妖力刺伤自己,很快,一身白衣染成了红色,妖魔尽诛。

陵越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,他微微颤抖,试着唤他,“少恭?”

欧阳少恭转身,看着他,然后,微微笑了,“今后,有我在,你和天墉城都会没事的。师兄,你高兴吗?”

泪水无法抑制地流下,陵越说不出话来,眼前的面容依旧,他却知道他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了。

 

“师兄的心里有天墉城、有天下。而我,只为自己在乎的人。”

天墉城禁地封着一把上古凶剑,名为“焚寂”,欧阳少恭甘愿以自身魂魄饲剑,获得焚寂之力,他知道只有足够强大,才能保护大家,守住天墉城就是守住陵越。

不死之身,当然要付出代价。与焚寂合二为一,他渐渐地失去了自己的情感,变得冰冷无情。

他以那样的方式决然守在陵越身边。

 

天墉城第十二代掌门陵越,终身怀着悔恨、心痛之情,无法释怀,终是未能成仙,郁郁而终。

他的嫡传弟子玉泱接任掌门之位,陵越叮嘱他定要好好照顾欧阳少恭。

陵越逝去后,欧阳少恭对周围之事更为淡漠,没有什么再能进入他的心中,曾经说过的话,做过的事,都会一一忘却,唯记得当初的承诺,斩妖除魔,守卫天墉。

欧阳少恭偶尔还是会念起“陵越”这个名字,也只有这个名字能换他些许注意。

玉泱有了一个古怪的念头,就当是个念想吧,从那时开始,天墉城的掌门便只叫陵越。

 

“先生,先生!”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冒冒失失地跑来,却撞上小屋前独自发呆的“陵越”。

“丁隐,怎么如此莽撞?”陵越斥道。

“师尊。”丁隐低下头,脸有些红红的,颇为不好意思地紧了紧怀里抱着的古琴,道,“我用除妖挣的钱买了把琴,要送给先生,虽然,不是最好的,等我有了钱,一定换把更好的。”

陵越缓缓摇头,“他不需要这些的。”

丁隐抬头,大声道,“可是师尊告诉过我先生曾是爱琴之人,爱琴之人怎会不需要琴呢?”

“他自己都忘了。”

“他会记得的,”丁隐肯定地道,“前些日子我从库房找出了先生以前做的曲子,试着用树叶吹了给他听,我看得清楚,他的睫毛抖动了一下。先生呢?我要把琴给他。”

“他在紫藤树下。”

陵越看着丁隐飞奔而去的身影,轻轻一叹,他的这个弟子,执念只怕比他们都要深呢 。

他自己又何尝没有念想?他收丁隐为徒,不仅仅因为他天资高,更因为他长得像画像上的师祖,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没完全长开,但他的轮廓已经依稀能看到当年师祖的模样。若是能让少恭记起些许,也是好的。至少,他的眼神不会再那么冷漠空洞,哪怕不是因为他的缘故。

 

紫藤树下,欧阳少恭飘然而立,他刚换上干净的白衣,如画中之仙。他的身影孤寂落寞,仿佛下一刻就要飘走一般。

丁隐知道,很久以前,就在这里,欧阳少恭常常弹琴给另一个人听。欧阳少恭的手指纤长漂亮,他可以想象在那指下流淌的乐声该是多么空灵美好。

他放轻脚步,缓缓走过去,将琴放在石案上,端正地坐好,“我弹琴给先生听。”

没有回应,丁隐毫不感到意外。试了试音色,便认真地弹了了起来。

他的指法生涩,但一番坚持,时断时续地也弹出了欧阳少恭以前所作之曲的调子。

“先生可还记得这首曲子?”

他还是静静而立。

“先生失望了?是我弹得不太好,不过没关系,再多练练就好了。要不,还是先生弹给我听吧?”

欧阳少恭终于微微侧身,目光停留在琴上。

丁隐开心不已,“先生,你有在听是吗?”

这样美好的人,值得对他珍而重之。他可以保护先生,只要他变得足够强大就好了,是的,若是他够强,就能在那些妖魔靠近先生之前就统统都杀掉,那样先生就不会再受伤了。丁隐暗下决心。

他上前轻轻拥住他,“丁隐会一直陪着先生,最后陪着先生的一定会是丁隐。”

师尊他们都是笨蛋,他才不要是陵越,不是谁的替身,更何况,他们连替身都算不上。他是丁隐,总有一天,欧阳少恭会记住他是丁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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